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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桐花

2017-09-09 23:13:22   作者:风骨

  昨天去栾川的路上,昏昏沉沉睡着了。车行至拐弯处,颠簸醒了。伸了个懒腰,透过玻璃窗望去,一个个小山村横卧在山峦之中。一片片紫红色的花是那么的熟悉,记忆犹新。
 
  是的,这紫红色的正是留在童年生活中的桐花。
 
  这些年生活在花都洛阳,洛阳牡丹甲天下;此外,杜鹃花、迎春花、郁金香等在人工的培育下都形成了一定的规模,蔚为壮观,花枝招展地吸引着海内外的游客。而我偏偏与花无缘,欢喜不起来。或许世事茫茫,岁月蹉跎,没有赏花的闲情逸致吧。
 
  而桐花,生于平凡,盛开于天地之间,没有一夜名贵,没有华丽的包装。盛开始,张开着小喇叭,花蕊藏在花瓣深处,神秘典雅。微风吹过,阵阵芳香沁人心脾,滋润肺腑,洗涤灵魂。
 
  三十功名尘与土。正是这桐花,不断地勾起着童年的回忆的院子很窄很深,土墙土坯青瓦。上世纪八十年代生活条件极差,吃的,住的,用的极其简单简陋。晚上,成年人三三两两围坐在煤油灯下唠嗑,岂有酒吃?孩子们早都跑到了村外的田野里,叫着,闹着,嚷着。寂静的山村,因为孩子们的欢笑吵闹沸腾了……。
 
  我家院门口长着一棵桐,两人合抱起来般粗。桐树下面摆了一个石桌,石桌一圈摆满了石凳。
 
遥远的桐花
 
  早春时节,桐树与其他树木不同,先开花,满树的紫喇叭,一朵朵尽情地张大着嘴巴,吐露出芬芳。夏天,劳作一天的人们,拿着扇子坐在树下,乘凉之余,还能忘掉劳作之苦。小时候,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三人,农忙时候外婆总来帮衬。外婆做好饭,拉着我们的小手坐在桐树下的石凳上,讲着没有名字的神话故事
 
  外公去世的早,外婆是个苦命人。在农村,外婆家地理位置不好,家境也不济,两个舅舅的婚事成了她最大的心病。舅舅都很勤劳,浑身使不完的力气,(星辰美文网www.meiwen1314.com)亏了那个穷的不能再穷的小山村。大舅经人说媒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,可女人不知患的什么病,过门一年就离了婚,回到她娘家不久就去世了。小舅在县城汽车站做装卸工,见过世面。给他说亲的媒婆一箩筐,然而婚姻不透。三十多岁,小舅总算娶上了媳妇。在此期间,外婆日夜操劳,时常埋怨自己的命不好,让舅舅们跟着受连累。不到十年光景,外婆消瘦了一大圈,头发由花白转成了全白。
 
  那时我六、七岁,总喜欢去外婆家。外婆家的后院也生长着一棵桐树。每逢桐花开始,外婆就让舅舅们小心翼翼地拽掉桐花,不知用的什么厨艺,或蒸或炖,入口的桐花柔软细嫩。现在想来,这算是我少年时代吃过的最上等的佳肴。
 
  小舅婚后,妗子掌持了家务。外婆常说外孙再好,不是自家人,抱上孙子的念头成了她最大的梦想。可是,舅舅们硬是生了四个姑娘。外婆心灰意冷,积劳成疾患了不治之症,很快撒手人寰。
 
  外婆去世近二十年了,每逢桐花盛开的时候,外婆的音容笑貌就隐隐约约地浮现在我的心上,梦里。如今,虽已参加工作多年,赴宴数不胜数,而桐花的味道,深深地刻进了心田。每每想到外婆弥留的时光,一种言不由衷的痛楚难以启齿。当时我正在备战高考,星期天回家看了奄奄一息的外婆一眼,刚踏上求学的客车外婆走了,没有送她最后一程。
 
  曾经在我的心里,不止一次的想,等自己长大了,有了能力,一定给外婆买好吃好喝的,让外婆享享福。可是这个极小的心愿由于外婆的残忍而过早的破灭了。今天,正是这零零落落的桐花——引起我的思念,更引起我深深的自责和不尽的遗憾。
 
  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——这便是不测的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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