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-10-18 18:37:01 作者:星辰美文网
在郑州市一家宠物医院里,住院的猫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。
大黑猫手里拿着一张《大河报》,双眼圆睁,胡须乱颤,慷慨激昂地说:“刚才读了《大河报》刊登了关于我们猫的消息,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人间奇闻,更是我们的奇耻大辱。自古,咱们猫就是老鼠的克星,不要说是那些鼠辈看见我们,就是听见我们的歌声,哪一个不吓得胆颤心惊,魂不附体!而现在呢?生活在那家酒店的兄弟,一个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可怜虫,见到老鼠竟吓得掉头就跑,这成何体统?”
“那么凶猛、那么威风的百兽之王的老虎,还是我们的学生,被人们一贯称之为胆小的老鼠,居然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,孰可忍孰不可忍!”一只又肥又大的白猫捶胸顿足,怒气冲天地说。
“咱们要以实际行动,痛击老鼠的嚣张气焰,向人类展示我们战胜老鼠的智慧和力量!”一只大黄猫激动得举爪大声倡议道。
“对!”其它猫一致同意。
大黑猫写好挑战书,立即请小喜鹊送给老鼠。
城市猫的挑战书很快传到老鼠那里,大老鼠一见笑了,把挑战书往屁股底下一塞,高喊道:“让屋外小喜鹊告诉那群养尊处优的笨蛋们,我们答应挑战。弟兄们,咱们今晚吃饱喝足,养足精神,明晚把城市猫彻底打败,一洗刷千百年来的奇耻大辱,一举推翻千百年来的血腥统治,迎接我们主宰世界的时代!”老鼠们群情激昂,摩拳擦掌。
第二天夜晚,老鼠们浩浩荡荡地开进宠物医院公园。城市猫们一见老鼠庞大的阵势,顿时胆怯了,没有一个猫敢先跳上擂台。大老鼠一见,大摇大摆地登上擂台。
大黑猫一看老鼠那趾高气扬的模样,肺都快气爆了,立即派大白猫上台应战。
大白猫见大老鼠体壮膘肥,眼露凶光,亮出锋利的牙齿,吱吱地发出怪叫,心跳顿时加速,硬着头皮向大老鼠冲去。老鼠身上的臭味被风吹进了大白猫的鼻孔里,难闻极了。它胃里翻腾,嗓子发痒,只想呕吐,还没等大老鼠扑过来,自个掉头跳下擂台。
“大白猫败了,大老鼠万岁!”老鼠们兴奋地振臂高呼。
大黑猫恼了,立即派大黄猫上台应战。大黄猫心里没有底,问大白猫:“老兄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打,咋就败下阵来?”
“那老鼠身上的臭味难闻死啦!”
原来是这样。大黄猫抖抖精神,跃上擂台,二话没说,就扑了过去,大老鼠身子一躲,顺势给大黄猫一爪。大黄猫见老鼠抓乱了自己的毛,害怕主人怪罪,赶紧收招,用舌头整理,一见大老鼠又冲过来,慌忙跳下擂台。
老鼠连胜两场,士气高涨,又喊又跳。大黑猫一见恼了,没等大老鼠反映过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,双爪按住它,用牙使劲一咬。老鼠的血味难闻死了,身上的肉一点也不好吃,和鸡、鱼的味道相比,差十万八千里。大黑猫赶紧松嘴,收回爪子,掉头就走,边走边吐唾沫,想把自己口中的异味吐掉。大老鼠吓得魂不附体,被猫咬得钻心地疼,闭眼等死,没想到大黑猫自个松开爪子跑走了。它赶紧爬起来,向大黑猫扑过来。
老鼠连胜三场,群情异常激动,高呼:“老鼠必胜,老猫必败,猫怕老鼠,吔!”
城市猫没了威风,更没了斗志,不知所措。这时一只又脏又瘦的大灰猫,从墙头上跳下来,像流星一般划上擂台,一个漂亮的抓扑,将大老鼠按在地上,一口咬断大老鼠的脖子,有滋有味地吃起来。
“快跑啊,这是乡村猫!”老鼠们惊叫起来,忽地一下,全没影了。
城市猫见了乡村猫的吃像只倒胃口,哇哇吐起来,尔后一致认为乡村猫太脏,太不讲卫生,有损咱们城市猫的高贵形象,得给它赶出城去。于是一哄而上,又抓又咬,乡村猫只好离郑州。
而城市猫们再也懒得和老鼠过招了,看见装着没看见,一味地在主人面前撒娇,设计着各种动作讨主人欢心,得到许多可口的美味佳肴。所以尽管城市养猫的人越来越多,可老鼠也越来越多。
有只猫生活在城里,他熟悉城里的一切。
一天,一只乡下的猫来城里做客,城里的猫陪他到外面玩。
“那是什么呀?”乡下的猫指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铁架子问。
“那是电视发射塔。”城里的猫得意地说,“电视节目就是从它那里发射出去的。”
他们又来到十字路口,乡下的猫指着一排会变颜色的灯问:“这是什么呀?”
“这叫红绿灯。是用来指挥交通的。”城里的猫说。
在儿童公园里,乡下的猫一下惊叫起来:“哎呀,不好!那两辆车撞在一起了!”
“你喊什么呀!”城里的猫说,“这叫碰碰车,底座是橡胶做的,碰不坏,是孩子们用来玩耍的。”
每到一处,乡下的猫总是问这问那,有时还大惊小怪。城里的猫感到乡下的猫太没有知识了,简直像个傻瓜。
几个月后,城里的猫接受乡下的猫的邀请,去乡下做客。
乡下的猫陪城里的猫到野外去玩。
“这不是动物园里的河马吗?怎么逃到这儿来啦?”城里猫指着河里的一个大动物说。
“这不是河马。”乡下的猫说,“这是水牛,它耕完地后,浸在水里休息。”
在田边,城里的猫指着田里的庄稼说:“种这些草干什么?”
“这不是草,是麦子。麦子熟了,可以磨粉做馒头。”乡下的猫纠正说。
“昨晚刚下过雨,怎么还要给花草洒水?”城里的猫问。
“那不是洒水是喷农药。”乡下的猫解释说,“蔬菜上有了虫子,得用农药杀死。”
城里的猫脸红了,他觉得自己到了乡下,也像个傻瓜。
从前,有一只小老鼠和一只小猫。他们不知怎么成了好朋友,成了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。
他们常在一起玩,一起聊天。
渐渐地,小猫学会了老鼠的语言。小老鼠呢,也学会了猫的语言。
于是,猫说“吱吱”的话。而老鼠呢,常“喵喵”地说话。也就是说,猫说老鼠的语言,老鼠呢,说猫的语言。他们谈得挺热乎,也挺投机的。
有一天,小老鼠在家里看电视,小老鼠的爷爷坐在摇椅上看当天的报纸。
电视节目很精彩,小老鼠看得得意起来,他突然用猫的语言说:“好哇,太棒了!”小老鼠的爷爷猛然从摇椅上蹦起来,一下子掉在了地上,痛得直哼哼。
鼠爸爸鼠妈妈连忙从厨房里冲出来,问是怎么回事。鼠爷爷惊慌地说:“我听见一阵小猫叫……”
小老鼠笑了起来,他说:“不是猫叫,是猫的语言,我是说‘好哇,太棒了’。”
老鼠爸爸生气了,他说:“什么猫的语言!以后对猫说去,在家可不能说,这会扰得一家人都胆战心惊的。”
小老鼠摸摸脑袋,说:“对不起,我会记住的。”
再说,小猫呢,那天在家里做算术,他的爸爸正在厨房里熬鱼片粥,小猫做着做着,高兴起来,他用老鼠的语言说:“不难,不难,一点儿不难!”
突然,他见爸爸手里拿着个饭勺子,从厨房里冲出来,一头钻进桌子底下,把头也磕痛了。
小猫说:“爸爸,你发现什么了?”
爸爸说:“我听见一只老鼠在吱吱、吱吱、吱吱吱地叫!”
小猫笑了,说:“这不是老鼠叫,是老鼠的语言,我是说‘不难,不难,一点儿不难’。”这时,猫爸爸闻见厨房里飘来一股焦煳的味道,他赶忙冲过去关了煤气。
他回来对小猫说:“让老鼠语言见鬼去吧,我再不想在家里听到老鼠语言了!”
小猫不好意思地说:“对不起,我知道了!”
以后,只有当小猫和小老鼠在一起的时候,他们才会用对方的语言交谈,在家里他们再也不敢使用了。
我小时候喜欢猫,喜欢所有的猫。它们伶俐可爱,毛茸茸,暖烘烘,让人不由得想抱抱。我喜欢抱它们,去哪里都抱在怀里,爱抚它们,看它们的眼睛,倾听它们的呼噜声。
但是有一个问题,家里的猫都憎恨我。它们恨我,尽管我知道如何抱住它们,抱得很紧很紧。它们恨我,尽管我知道如何捉到它们———逼入死角,关上房间的门,迅速抓住它们的躯体。它们恨我,尽管我知道如何紧紧揪住它们脖颈儿的毛,使它们四足伸开,但它们还是恨我。它们恨我,尽管我学会把它们塞到床罩下面,压好床罩四角,让它们无法逃脱。它们一看见我,听见我的声音,就恨恨地跑掉。那时我七岁。我爱它们,尽管它们恨我。
我想成为科学家,于是决定研究自己和猫之间的问题。一天我正站在起居室里,斯特里佩,家中最老的那只猫,漫步走入,一直走到我面前(斯特里佩比我年纪还大,我十八岁离家,几年后它才去世)。我抱起它,它便叫起来。我把它放在肩头,抚摩着。它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告诉我,它对此很感惬意。
我踱了一会儿,便把它放到沙发上。霎时间它像是生起气来,把我吓了一跳,我退向壁炉,警惕地看着它。它似乎很愤怒,但并非生我的气,只是甩着尾巴,发着无名之火。过了一会儿,它跃下沙发,坐到地上,依然怒气未消。接着它走出房间,原路返回,回到了前厅,仍然是气呼呼的样子。
它走到楼梯口,坐下,依然生着气。后来它沿着原路,再次走进起居室,一直走到刚才我抱起它的地方,坐了下来。现在看起来它不再生气了,换上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,它坐了约一分钟,困惑地四下张望。最后它突然起来,向我抱起它时,它正要去的那个方向走去。现在,它看起来心平气和,目标明确。
我吃惊极了,这是怎么回事?作为“科学家”,我得出一个结论:斯特里佩做事是有计划的。它在楼上一觉醒来,肚子饿了。知道食物在厨房里,于是它出发了,下了楼来到前厅。“通往厨房的门关着,没关系。穿过起居室,从餐厅也可以进厨房。阿尔站在起居室,嗯,没问题。他把我抱起来,抚摩我,好的。然后他把我放到沙发上。现在,我在沙发上干什么呢?唉,该死,我忘了要干什么了。该死,该死,让我想想。如果回到楼梯口也许会想起来。啊,对了,我要去吃饭!哈哈,那么去吧。”这是它的心理活动。
“猫做事也有计划,”我思索着,“啊!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如果我抱起它们,爱抚它们,然后把它们放回原先的位置,也许它们会更喜欢我。”
于是我养成了这个终生的习惯,把猫抱起来时,记住它们要去的方向,过后再把它们放回原地,朝向原先的方向。你知道这为什么会成为我终生的习惯吗?因为这很管用。两个月后,家里所有猫都喜欢上了我。
无论谁,都有自己的选择,自己的方向,即使是一只猫。只有对他人的选择和方向给予足够的理解和尊重,我们才能赢得他人的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