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做牙牙的
父亲,这是我这一段
时间里认识到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。
好像有一句话是说“爱
孩子连老母鸡都会,但教育孩子不是每个人都会的”,这话说得好像有点故弄玄虚,因为按照常人的理解,对小孩的教育只要给予足够的
陪伴和关注,这就是最好的教育。
更有一种说法是,世界上并没有一种普遍适用的教育子女的评价标准和价值判断,而且有些没有
父母教育,甚至连
学校教育都缺失的孩子发展得也很好,有些从小就进行精心教育的小孩反而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,这样的例子都不再少数。一句话,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,基本上是“千人千面”,各
家都有“一家之言”。之前,我就是这样认为的。
鲁迅在《我们怎样做父亲》中说:“我现在心以为然的道理,极其
简单。便是依据生物界的现象,一,要保存
生命;二,要延续这生命;三,要发展这生命(就是进化)。生物都这样做,父亲也就是这样做。”这是从生物种族学的层面对父亲的功能作出的最为本质的概括,并且可以和后面一句话结合着看,“父子间没有什么恩”。
乍看起来,好像鲁迅眼中的父子关系仅仅是一种生物形式,没有任何外在的
情感、道德与文化附加值似的。其实不是,这是一种认识的深刻,也并不能就以此认为生活中的鲁迅是一个严酷、冷漠、刻板的父亲。从萧红的《
回忆鲁迅先生》写的一件小事可以看出鲁迅实在是一个“即之也温”“怜子”的父亲,“从福建菜馆叫的菜,有一碗
鱼做的丸子。海婴一吃就说不新鲜,许先生不信,别的人也都不信。因为那丸子有的新鲜,有的不新鲜,别人吃到嘴里的恰好都是没有改味的。‘他说不新鲜,一定也有他的道理,不加以查看就抹杀是不对的。’”
从这两个方面收,我获到一个认识:只有认识上有极端地深刻,才会有生活中的温和与宽容;只有知道了自己的角色与功能,才能对自己父亲的身份更好地定位与服务。
鲁迅的另外一段话,也可以作为与上述内容是一脉相承的教育理念:“所生的子女,固然是受领新生命的人,但他也不永久占领,将来还要交付子女,像他们的父母一般。只是前前后后,都做一个过付的经手人罢了。”
父母不过是“做一个过付的经手人罢了”,这其中深刻,实在是一种极端的深刻。得进行思辨xing地理解,得结合自己的生活实际来理解。这一“过付的经手人”,并不意味着“可替代”“可置换”“可缺少”“可有可无”,只是不以绝对的权力与威势从情感上、兴趣上和思想上苑囿子女的情感、兴趣和思想而已。我是这样理解的。而不是不管不问,任其自生自灭,野生长。当然,也不是,过分关注,过度
紧张,父子之间没有一丝丝的
空间距离。(星辰美文网wwW.mEIwen1314.CoM)
比如,班级的学生,父母能给予的帮助是什么,得清楚明白,而不是一味地从情感出发,从个人感受出发,“父母之于子女,为之计深远”这样的观念得清楚,而不是一味的迁就、迎合、遮蔽、放纵、溺爱,或者不管不问,任其自然发展。
比如,现在的我之于牙牙,他正处在语言表达的快速生长发育期,几乎每天都能学说一句话,能表达新的词语。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天天认认真真地陪他两个小时,不断地说话,不停地做
游戏,而并不给多少限制,只要在安全的范围内。所谓的“过付的经手人”,应该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他
成长,而不是只爱护或呵护。
正像鲁迅在文章结尾所说的,“所以我现在心以为然的,便只是‘爱’。”我以为和上面的内容结合在一起就更明白鲁迅的“如何作父亲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