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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见合欢

2019-07-23 22:26:02   作者:奕欢

  此次来威海发现很多路道旁栽植着合欢,它们在夏日斜阳余晖里玉立婀娜。虽然干并不比我在故乡见过的结实粗大,但枝叶却同样轻盈纤细缕缕舒展。
 
  合欢花花丝柔弱,粉靓纤长,让人爱怜叫人流连。故乡的合欢树大则十几米高,小则五六米,我总有疑问:这样茁壮的树木是如何缔造出如此纤巧玲珑的产物?再看威海合欢,看似孱弱的树干却花开更艳,妖娆翩翩。合欢花是有味道的,但气味淡漠,不仔细屏吸,便无所察觉。
 
  我本爱合欢,它又恰恰在异乡“投怀送抱”,着实令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外乡人欣喜不已。一颗受宠的心,似乎因这花的存在,给威海这座城市印象加分。
 
  合欢花,我的故乡也称芙蓉花,“芙蓉”喻指美女,她当之无愧。芙蓉花含蓄优雅,扇状花冠单生于枝端叶腋,好像君臣相辅佐,有高低之别贵贱之显。
 
  我也是至威海多日之后才得知:合欢是威海的市树。合欢喜温暖湿润,喜充足的阳光。合欢树本身对气候和土壤的适应性比较强,所以我想,满城合欢逢迎,不仅仅是因为合欢花美丽的外表,更是因为合欢树坚韧耐受的特质。
 
  傍晚循步威海街头,那花便疏密有致地堕入我眼帘。我爱她,更愿她自在的存在,静静停留在徐徐晚风中,因此便爱得深沉、爱得柔和、爱得清雅。
 
又见合欢
 
  偶尔看到几朵盛开的花旋转落地,却再怎么飘落,也只在树冠之下,一副生死相依的意味。俯首望去,草间绒毛样的合欢花颜色依然艳红如荷,只是蜷曲了身体,看似倦了,看似累了。繁花终要落尽,合欢花急流勇退,难道是想在我记忆深处留下最美的样子?
 
  捡几只绒花半白半红,轻捉花杆,感觉到那股清灵之气依稀尚存,人若仙若境。赏花畅心,拈花留香。我与她默默无语,虽不能解其深意,眼中却已似花非花,微妙不可言了。
 
  合欢花七月正当时,满目红绣醉人。只是傍晚时分光线渐暗,合欢树叶开始慢慢卷缩起来。晚风拂花流动,细腰不再舞蹈,也逐个蜷缩起来缱绻入梦,仿佛饱含了深情,等待下一次天亮后的绽放。
 
  我曾在一本旧书簿里“朝花夕拾”。那几片压得平展的合欢花颜色略微暗淡,形态完整,我总喜欢取出赏看一下。都说合欢花有舒缓解郁,理气安神之效,其实也并不理会。而一年四季合欢常在,我随看随翻随喜的心情确实无比得好。
 
  唐代有一首诗:“合欢能解恚,尽向庭前种。”讲合欢树能卸除愤恨,门前可以多种这种植物。是啊,俗世百态,谁都有烦心嗔念,迁怒于人的因由从心而起,那就把心交给合欢梳理淡化吧。
 
  站在合欢成行的街头,一半已黄昏独自醒。醉翁之意在于:行走四方,便不畏不惧。我们在乎的是每一天的心情,无论在哪里,也许只是浮光掠影,都是深入自我的探索。
 
  “晨展幕合花落地,一片绯红烦扰清。”我的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对合欢的赞赏。纵然走过这城市,不一样的地域不一样的节奏与表象,而我,独爱这一树的欢愉,那般惹眼,那般温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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