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了,
习惯性
时间把八仙桌抹一抹,搬出
老婆已烧好的下酒菜,一碟咸菜炒杂
鱼,杂鱼有小白条、鳑鲏鱼、小螃蟹和虾,这些都是自已从河里网来的,咸菜是自腌的苔芯菜。一碟炒长豆,一碟酱爆茄子。长豆青,茄子紫,咸菜杂鱼灰中有点白、白里透着红,三碟菜色香味齐全。
摆上小酒杯,拧开小瓶劲酒的盖,酒香扑鼻,咕咚倒进杯子,琥珀似的酒色看着也很悦心。
这时,我
家小
猫闻到了鱼味,匆匆从门外来到我的脚边,还不停地“喵喵”地叫着。头上仰,
眼睛一转也不转地盯着我。我用手一甩,“去,我还没吃呢?”它后退几步,但很快又回来了,还
坚持地叫着。吵得心烦,就夹下一个鱼头,往天井里一甩,它立马跑跳了过去。“呼呼”吃了起来。
我喝了口酒,夹了只虾,乐悠悠地吃着,那猫很快地又回来了,这会就不那么老实了,前脚趴在了我的长凳上,大有窜上来的
味道。因为它太经不住那鱼的
诱惑了。
这怎么行呢?胆也太大了,一旦上台上桌成为习惯,那我们放桌上的菜不就要遭殃了?因此得治治它。我迅速举起手,往它的头上打下去,手落猫叫,它狼狈地逃向了大门之外。
没有了小猫的干扰,我开始了咪酒旅程。
大门如相机的取景口,把门外的小天地摄得一清二楚。外面是
雨过天晴,蓝蓝的天,清洁的空气。看着爽爽的。几只燕子在场地上方翻飞,一会儿盘旋,一会儿迂回,一会儿上升,一会儿俯下,给
寂寞的场地平添了不少灵气。
它们的活跃也成了我的下酒“菜”。
这燕子也怪,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,在我堂哥家的屋檐上作窠,
记忆中有年头了。由于在它窠下会留下一堆粪便,起先我堂嫂在下面铺上一块木板,让他们的粪便落到上面,但很快板上就积了一堆,看着恶心。我堂嫂是一个爱干净的人,见不得这些,因此,就用竹杆把它们的窠戳掉。
窠能戳掉,但戳不掉燕子对屋的眷恋。不过几天,一个新窠又在原址筑起来了。与我家一墙之隔,那燕子就是不来我家筑窠,也许是嫌我家的屋老旧。
唐朝诗人刘禹锡《乌衣巷》诗中写到过燕子,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”,现在燕子不肯来我家,难道我家连“平常”都不是?怪不得民间有“燕子不进苦寒门”说法。
在读小学的时候读到过一篇关于燕子的文章,说他们从南方飞回来了,一路上发现
改变非常大,到了原来的家,一下子找不着了,因为主人家的房子翻造过了。但最终还是在主人家筑了窠。燕子是有情有谊的。
看着燕子的飞舞,想着燕子的事,那猫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回来了,它是饿的,早忘了我的打了。
我把刚吃下的鱼骨头一一夹给它,它津津有味地吃着,不时还会朝我“喵喵”几声,似乎有点要
感谢我的意思。
吃饱了,就躺在我的长凳边上,一会儿用脚抹抹嘴,一会儿用舌头舔舔脚,煞是满足。
燕子是自由的,钟情的,猫,是护家的,恋人的。
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