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在国外救人散文

生活中会随时随地都在发生一此事情，本不足为道，但一旦发生在你的眼皮底下，并在你脑子里刻上了记号，就会让你终生难忘。
今年的夏天酷暑难耐，日头熏蒸之下的柏油马路被烤得热气腾腾，行人躲之不及。昨天下午一点钟时分，Slim跑到外面撑遮阳棚，光看他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知道室外高温的有多难耐了。突然，他扔下长铁匙奔了进来:“快打911，有人摔倒了！”
三个键一按，电话那边马上传来一位女士的声音:“911，我听着呢……”第一次打这种电话，我心里扑扑乱跳。为了更清楚地说明由事，我提着无绳电话向事发地点跑了过去。到了事发地点详细一看，吓了两跳：一是地上一大滩稠稠的鲜血；二是躺着的人我认识，是Roy女士。
这位女士我几年前就认得。那时有个电视台来我们这做新闻专访，她曾经神清气爽地回答问题。没想到这两年她的健康开始出现问题，脑子不灵便了，拄着拐杖走路慢吞吞还晃晃悠悠的，幸好家里有老伴可以照顾她。接线员根据我反映的情况把电话转到了急救中心，两秒钟后一男士接了电话并提出一连串技术性问题:“是老人摔倒？多大年纪？神智清醒吗？你在她身边吗？你学过救护吗？她受伤的部位在哪儿？出血量多吗？你有干净毛巾吗？你是谁？电话号码？叫什么？”
他安慰我别着急，救护车已经派出了，他还详细嘱咐我不要移动她的身子、要大力将出血处捂紧不要放手等等。本来我见血就晕，但有了这位男士的指导，心情已经不那么紧张，胆子果然壮了不少。
挂上电话，我来到老人身边，她小腿上血还在汩汩不断地流着，浸透了厚厚的棉纸，一直流向阱盖。幸好有位过路人也同我一块陪在老人身边，据他回忆，老人倒下时肩膀和头部重重地磕在人行道上，不幸中的万幸是，她的神智还算清醒。这位路人还说，估计老人服用的药物中含有阿斯匹林之类稀释血液粘稠度的物质，所以流血量才这么多。他说看来问题不大，但愿如此。
我们一边帮老人止血，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救护车，几分钟过去了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。大太阳下连正常人都有点吃不消了，我赶紧取来一杯水喂老人喝下。这时，一位中年女士与她男伴骑车经过，看到这种情景连忙下车。她对我们说:“我是护士，让我来吧！”说着，她取下老人的手表测了测脉搏，告诉大家老人一切正常。然后非常熟练地揭开棉布查看伤口，随后捧起老人那条正在流血的腿放在自己身上重新帮她包扎，她告诉我们这样提高体位有助于止血。
此时，一辆警车呼啸而至。两位斯文的警官走下车来，当他们看到事发现场有条不紊、众人互助的情形时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。一位警官回车里取来了医用纱布来代替我们自用的毛巾，另一位则取出纸笔写下简明记录。完事后还没忘记打来一桶清水把地上的血迹全冲进阱里。
又等了好一阵，救护车终于来了。原来他们是根据病人的情况分轻重缓急来调度车辆。此时，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，救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抱起放在担架车上。这时，老人伸出一只手臂颤颤摆动着，原来她是在向我们致意。不知不觉中，我的眼睛模糊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