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冒
2019-01-17 22:40:56 作者:丘晓玲
在我的喉咙里,哽着一只敲打的鼓。
隐形的手植物般生长在肺瓣,敲击震荡,这令胸腔如同一面发出噪音的锣,高亢的震荡帮助我缓解喉咙里得不到抓挠的痒痕。
疾病之手从我的嘴巴伸进去掏什么,它想得到我因疾而凝的结石——珍珠,原是出自病态的作物。
喉管在功用上等同于输送通道,另外兼职发音。贫瘠红肿的输送器官只会因病而分泌肮脏的痰液。布满菌斑的喉带,仿佛秤盘上标点式的准星。
感冒袭来,我感知来自自身交汇的热浪与寒流。作为感冒的附庸,咳嗽趁势扼住喉咙。除了整天恍惚,我仿佛在效仿抽泣的悲情女主角,浓重的鼻音在开口之际演绎虚弱的林姑娘,我像
孩子似地持病邀宠,体验感冒技术带来的变声期。
疾病侵略的疆域遍布全身,在遭到我们疏忽的地方,它以
特殊的方式提醒我们对肉体应有的关注。
借以灵魂承载的肉囊,它一样具备使用期限和折旧率,疾病偏爱耗损后易于攻略的肉体,它像松塌的土方,不堪从天而降的巨脚。
医生的职业枯燥苍白,他们永远面对老弱病残的一类,这极其考验他耐心和良知的奉献,带有神圣的使命感,显现拯救的光环。消毒水喷洒得出道德的香气,白色干净的大褂,它如同揩去我们身上病原菌的抹布,寓意于正义的抹布。
张大的嘴巴裸露肉红的悬垂,它仿佛倒挂在腭部后端的下滴的水珠,对于喉部的烈烤,它无法施予灭火的功能。扁桃体的肿块结在隐匿之处,疾病的果实,疼痛而毒。
永远
热闹的医院门诊部,我看见急需维修故障的人们来去匆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