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元钱的灵魂

　　下班回家，要经过一个车站和街边的一个临时菜摊。

 

　　临时菜摊里的菜通常是很新鲜的，价格比市场里的菜要便宜些，十几元钱就能买好几样菜，越是最远的菜摊价格越是低廉。这里卖菜的人，我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。

 

　　最边边有一位老人家是我最熟悉的，他每次就摆着一种菜，老人卖菜不知道是没有称还是不会用称。买他的菜这么久，从来就没有用过称。他把菜倒在地上一个破旧的塑料布上，再估计着分成一个个小堆，一小堆绝对比称的划算。卖了一堆再从身边的菜筐里，捧出大小差不多的一堆。

 

　　老人微信也不会，支付宝也没有，有人问起来就摇着枯树皮似的手，睁大眼睛伸着脖子说：“我不识数，你还是给钱吧！”

 

　　我每隔几天准会到他的菜摊上光顾一下，多多少少买一点，内心就会有一种做了“好事”似的良好感觉。

 

　　刚选定眼前的一小堆辣子，旁边又蹲下来一位香气袭人的大姐，把我往旁边挤了挤，很精明地指着最大的一堆辣子开始讨价还价。我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她，穿的衣着我不知道是时尚还是复古，很高档。皮肤保养的也很不错，油光细白。因为买菜经常可以碰到，也因为整个临时菜摊，只有她一人经常高声还价：“再便宜一元！”所以，对她并不陌生。

 

　　我飞快地把菜装进袋子里，远离这刺耳的声音，保护我脆弱的耳膜才是重要的事。等我走出几米，那声音终于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