篇一:十五从军征
作者:黄宇
已然踏上回乡的路,我已是白发苍苍。耳边仲夏的鸣蝉聒噪地响着,我已忘却那是多少年前的
记忆了。
临行前一晚,全家都默不作声。我故作轻松:“爹,娘,小妹,这仗最多打个三五载,等我回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娘拉起衣襟抹
眼泪:“
活着回来啊!”小妹拉着我的衣袖,哭着说:“哥,早点回来!”
离开了熟悉的土地,奔赴战场。鼓声,号角声,马蹄声,刀剑碰撞的刺耳
声音,每一场战争结束,都是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。
三年。五年。十年……战争似乎没有尽头,一晃我已是满头白发,腿脚也不利索了,多说几句话都要气喘吁吁了。终于,我不能再战斗了,终于,我要回家了。
在村口的老
树下,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,我的脚步迟疑了:“六十多年了,爹娘还会在吗?小妹应该早就嫁人了吧?……”一个老人从跟前经过,我壮起胆子问:“请问……”老汉指指了我家的方向,摇了摇头,长叹一声:“唉!”我心里如寒冬凉水浇过,如刀割般痛。
院子里的土瓮盛满了水,水里长了青苔,井台上长满了野菜。一只
雪白的兔子从
狗洞里钻出,看到我惊恐地半身竖起。在梁上歇脚的野鸡,像见了鬼般“扑棱、扑棱”飞走了。
我摘了点野菜和野谷
做饭,却不知道送给谁吃?又有谁能与我同吃!“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,爹妈和小妹是怎么过的?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呢?”
走出门,往东望去,满是泡桐树。“从军六十多年,我侥幸能活着回来,却也只落得一身伤病还乡,连
父母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着,从此就剩我一人了……”泪水簌簌落到我早已看不出成色的战袍上。
篇二:十五从军,八十始归
作者:杨震
小村庄里。一户农家。男孩十五岁。
这一年,边境爆发战争,他被强征去当兵。家人不舍,却也无能为力。朝廷的人来了,少年走到门口,又转过身,看了看前院,院里农具井然有序,
母亲种的菜地一片碧绿。“爹、娘,我一定会回来的!”他朝父母拜了拜,转身离去。
战场上少年奋勇杀敌,他
希望能早日打退敌人早日回家。晚上,他窝在营中望着天上一轮明月,不禁心酸感慨:“不知爹娘
身体可好?不知今年庄稼收成怎样?爹娘,你们耐心等等我,我一定要活着回去!”
战争打了一年又一年,和少年一同入伍的人死伤过半,新的面孔越来越多,可战争仍然没有结束。少年的容颜越来越苍老,头发凌乱了,眼神越来越黯淡。历经九死一生,他已记不清这仗打了多少年了。后来,他眼也花了,脚步也蹒跚了,将军看他可怜,终于让他回家了。
拖着伤病缠身的身体,他踏上归途。一天,两天……十天……终于,望见了那熟悉的村口。老兵的
眼睛湿润了,一步一步,他急切地拖着伤腿想走得快点儿,腿都打着颤儿。途中遇到一个乡人,乡人盯着他,满脸狐疑。他知道一路风餐露宿,自己头发胡子乱蓬蓬,皱纹里还有洗不净的风尘,可是他顾不得了,他抓着乡人的袖子问:“我是XXX,你可知道我家里还有什么人活着吗?”乡人同情地看着他,指着他家的方向,缓缓说:“那边……唉!你家早就没人了,那边松柏林中一个坟头挨着一个坟头的就是你家啊。”老兵如同被雷劈了一般,呆呆地喃喃自语:“这怎么可能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半晌,他踉踉跄跄走到家门前。这哪里还有当初的模样?门扇早就脱落了,院墙也被杂树挤占得裂开了,屋顶的瓦也被树枝打落得千疮百孔。野兔从狗洞里钻出来,野鸡在屋梁上扑腾,院中农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,早就锈蚀了。野谷子长得人一般高了,井台上长满了野葵。站在院里,老兵想起了多年前离家的那天清早,他还从水井里打水浇菜,溅落在菜叶上的水珠在
阳光下晶莹剔透。离开时,父母兄弟站在门前都拉着他的手,千般叮咛,万般不舍,让他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小心。如今他九死一生回来了,可家人都化作了一坯黄土。世事难料啊!他无力地跌坐在爹娘的坟头,禁不住号啕大哭。
许久,他采了谷子和野菜,做好了饭,颤微微地端着饭菜,放了一碗在爹娘坟前,自己也端起一碗:“
今天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……”话没说完,我的眼泪又来了。
出走半生,归来已不是少年,归来只剩孤身一人,余生他该如何度过呢?
篇三:十五去,八十归
作者:黄静怡
终于等到这一天了!终于踏上了归乡之途了!老汉我年已八十,在边塞饱经风沙,身子骨早被伤病侵蚀得不堪一击,但是归家心切,我连夜赶路。一路回想当年,想起那年年仅十五岁的我被朝廷强征去当兵,娘拉着我的衣衫哭成了泪人儿。如今,我终于要见到爹娘了,不知这几十年他们可还在?
一路马不停蹄,
故乡近在眼前。迎面走来
一个人,那个人看着有些面熟,我却怎么也记不起名字。我也顾不得了,连忙走上前:“向您打听个事儿,您知道村东头的姓王的那家吗?他家可还有人活着?”“老人家,您是……这……您看看,村东头的那家现在是松柏混杂,坟墓相连了,唉!这样的年月活着不容易啊!……”我一怔,耳边只回响着四个字“坟墓相连!坟墓相连……”
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家门前,只见野兔从那狗洞里自由来去,野鸡在那屋脊上飞来飞去,仿佛它们才是这家的主人。“吱呀——”我推开那满是蛛网的门,踏进院子。院子里长满了野谷子,野生的葵菜环绕着井台,杂草长得半人高了。我走到水井边,艰难地探头一看,井中早已干涸了。
我去邻居家借了些水,将厨房草草打扫了一下,摘了些野生的谷子和葵菜,将就着做了一顿饭。饭菜煮好了,我却不知道送给谁吃。看着眼前的粗茶淡饭,我举起筷子,又放下。眼前浮现出我们全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情景,虽然也是粗茶淡饭,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,而今,只剩下我一个了……
放下筷子,走出大门,我眺望东方,不禁老泪纵横,远处几只乌鸦“哇哇”着飞过。